补习班
(6)
山茶
真的不需要那么许多资料,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所谓好资料,大同小异而已。
扯远一点,从与如皋中学的薛开明老师的“一词之交”说起。
一天早上,医院看病还是体检已经记不清了,正好遇到薛老师,他老人家就坐在门诊外面走廊里的一条长凳子上。薛老好像并不认识我,但是我还是也坐过去叫了他一声,并且马上就问他一个问题:“凭心而问”,是”凭“着良心而问,“平心而论”为什么不可以”凭“着良心而论呢?好像是没有来得及回答我就轮到他进去问诊了,问题也就不了了之了。
也该是半年后的一个下午吧,突然就有一个人转给我一张小纸条,展开一看,是薛老在为我解答“凭心而问”和“平心而论”的那个”凭“和”平“。
后来想想,我也许已经认真得有些傻了,而薛老是不是就认真得有些呆了呢?多长时间了呀都!从此以后,看见薛老,我就特别敬畏。
我要说的是,每个词语,如果不是都讲到骨子里去,那些词语考题,学生凭什么做得出来?如果每道题都要讲到骨子里去,不,一半题,哪怕就是三分之一、四分之一的题能够讲到骨子里面去,你怎么可能还有时间讲那么多试卷,甚至一天就能够讲完一套试卷呢?题海茫茫回头是岸,认真讲,讲到骨子里面去才是岸呢。起码,我本人只能这样讲。
记得那年在苏州电视台讲什么是语文,那个其实就是与电视台联合举办个补习班的广告。我就讲了两个词语,一个是“雪白”,一个是“大红花”。我说谁还不知道这两个词语的呢,可是,你如果把这两个词语嚼一嚼,咬一咬,或者联想联想呢?“大——红——花”,到底是“大的红花”还是“大红色的花”?如果我问,“雪白”这个词,是在讲“雪是白色”的呢,还是在讲“像雪一样白”呢?如果再联想一下的话,那么,《红楼梦》里,宝玉望着宝钗姑娘莹白如雪的手臂发呆的时候,和宝玉睡着了,宝钗坐在旁边,宝玉突然说起梦话来,说,什么金玉良缘,都是混帐胡话!这个时候,宝钗的脸上突然就变得雪白!那么,这两个“雪白”又怎么可能一样的呢?
我是说,如果你的孩子,一个暑假都在跟着老师这个样子的咬文嚼字的话,如果这个样子的咬文嚼字能够成为习惯的话,语文的问题是不是就很有希望了呢?
记得,那一次效果不是真的好,而是实在是好。
很多时候,一道词语题,十好几个词语里面,有这么一两个、两三个词语被弄得清清楚楚,其它即便不懂,也能得出正确答案。我有个感觉,许多词语,日常就这么用着,一点问题都没有,考试的时候,多少个词语放在一起的时候,就混淆了,就不知道谁跟谁了。
讲清、讲透很重要,那里用得了那么多资料呢。
如今的人们,哪怕是到了高三,到了补习班,特别是,甚至是,学科专业都不谈,专谈所谓情商,专谈所谓鼓励,专门研究所谓非智力因素。有些地方,所有的所谓教科研,看不到学科内的东西,全是发挥性的所谓理论,一线的学科专业教学一直架空着,怎么搞得好呢?
我的感觉,哪怕就是小到一个词语呢,没有想当认真的态度,没有相当了得的基本功夫,那是万万不行的。
也说个所谓“鼓励”或者叫”表扬“吧。我以为,最好的鼓励与表扬,就是实事求是的基础上步步到位的肯定。如果不是实事求是的表扬,就会产生许多负面效应;如果要做得步步到位的肯定,你的那个相关的知识点不还是要讲得到位、讲出特殊性、讲出特色来吗?
想引用一个例子:
“周老师对我是格外偏爱的,上课提问不仅耐心地听我期期艾艾,同学嘲笑我口吃,他还说是脑子快,语言跟不上思维;我绞尽脑汁挤出来干巴巴的作文,他说语言凝练、大巧若拙……“
学生对老师的评价,大多都是溢美有余的,这里自然也是这样。但是,就事论事,你不得先知道他那个情况不是?你不得知道即便是常人,也总是有语言跟不上思维的时候不是?话说慢了,谁都会把话说圆润不是?八百字的作文,有八十个字精炼,甚至只有八个字精炼,你表扬精炼,那是没有问题的,他课后想想你欣赏过的那个精炼地方,他会越想越像那么回事,越想就越是自信。表扬也可以夸张的,但是正如”燕山雪花大如席“一样,你得有个雪花不是?设若连个雪花都没有,不是在燕山,而是在非洲,在赤道上,孩子们就会嘲笑你瞎说,换了是我做你的学生,你这样无中生有地表扬我,我会感到羞辱,甚至会恨你。
非智力因素一般都比较空,比较虚,而空虚的东西是不是更难把握?我也喜欢找出学生作业里面特别是作文里面甚至是他们的听课笔记里面的有些闪光点,在课堂上,甚至在各种场合,并不点名地加以肯定甚至激赏,于是就有偷偷的把一把花或者是把一篮子桃子送到家门口的,甚至还有偷偷的给你一封信的,我知道,这可能过了火候,过了火候就会出问题,就会害人,这就很少有人问了。
其实,听懂了就会产生一种自我肯定;心领了,就会激发鼓励;神会了,就能够美美与共,就能够相互鼓励。
哎,好食材,那里需要什么佐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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